声音平淡,却难以压抑其中的颤抖。
曹华抬手搂住了谢怡君的肩膀,她挣扎了下,却又停了下来,只是把脸转向了旁边的田野。
“什么欠不欠的,你想要天下太平百姓过上好日子,我也是这么想的。从去年到今年,我干的事儿你看在眼里,杀李彦、杀朱勔,放了一大堆无罪的官吏,捐了几十万两银子,平了一大堆江湖悍匪....”
“我知道你是个好人,所以才妥协,这是最后一次了。”
谢怡君眼圈微红,哽咽了下。
曹华笑了笑,摇头轻叹:“我私德有亏,但招惹了姑娘家家,总不能提上裤子不认人,你记恨我我认了。”
谢怡君紧紧攥着伞柄,沉默良久:“你和师父有了夫妻之实,无论谁先谁后,木已成舟我都认了.....西蜀上万人的命放在我手上,我不光是一个人,还得依靠你......所以,你以后做什么事,先为我考虑下,哪怕商量一下....”
曹华点了点头,抬手整理了下她头上的发髻:“我肯定为你考虑....”
“我呸—”
谢怡君偏过头,羞愤的望着曹华:“你为我考虑,昨晚还对我....你把我当什么人?你以为夺了我的身子,我便会对你死心塌地?我谢怡君若是这般没主见的女子,岂会闯出今天的名声?”
曹华抬了抬眉毛,一副‘我就这意思,你奈我何’的模样。
谢怡君心中一气,胸腹起起伏伏,想了想:“我若真怀上了,便没法回西蜀,你让我去哪儿?养在汴京当个金丝雀?”
曹华想了想:“其实....也没那么容易怀上,一次中标的几率不高。”
“万一了?”谢怡君咬了咬银牙,双眼朦胧,心里是真担心。毕竟她名满天下,认识的人不计其数,挺着个大肚子出门,先不说身手的问题,光怎么和人解释都能把她为难死。
曹华琢磨了下:“嗯....我倒是听说过一个法子....”凑到谢怡君耳边,小声耳语了几句。
谢怡君还真的认真聆听,不过马上就脸色微沉,推开了曹华的脸颊:“你当真没见识?我家祖上乃陈郡谢氏,谢安、谢灵运皆是我家先祖,在你面前装傻你还当真了?”
曹华一愣:“‘旧时王谢堂前燕’的那个‘谢’”
谢怡君眼中显出几分自傲,淡淡哼了一声:“都姓‘谢’,自然是同宗同源。”
“照你这么算,曹操还不得是我远房亲戚。”曹华呵呵一笑,想了想:“其实真有用,不信你试试。”
谢怡君撑着花伞,脸色时红时白,忍了许久,才沉声道:
“世上哪有‘内功逼毒’的说法?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?”
曹华索然无味,摇头叹了一声,只得作罢。
片刻后,回到了驿馆的厢房。
祝曲妃心情竟然很不错,正抱着琵琶弹曲。瞧见曹华和谢怡君回来,又连忙做出端庄稳重的神色,轻柔放下琵琶,起身微笑道:
“回来啦。”
谢怡君放下花伞,犹豫良久,恢复的往日的神色,自顾自的去了厨房准备吃食。
曹华在屋里坐下,端起茶杯抿了口,看着门外的雨幕,良久,轻笑摇头。
唯独祝曲妃神色尴尬,既不敢坐在曹华跟前,又不敢去厨房帮忙,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:
“小郎君,我总感觉怪怪的....”
“怎么?以后不用反抗了,还不习惯?”
“啐—你晚上别乱来,先...先适应几天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