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片刻,‘嘀嗒—’的声音响起,滚烫的水珠滴在背上,红袖抬起擦了擦,稍许又滴下一颗。
“...唉....”
曹华想了想,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玉坠儿,手指摩挲了几下。
谢怡君双肩微颤,抬手想要抢回来,却被抓住了手,用力挣脱了下,却没挣开。
“怡君,有些事情....”
“她是我师父。”
谢怡君再也压抑不住,泪水夺眶而出,脸颊涨红,双眸依旧保持着锋芒:
“她是我师傅啊!...呜...你明知道我喜欢你,明知道我喜欢你....
...为了你,我连杀师之仇都弃之不顾,我出卖兄弟、出卖朋友,利用曾经对我有照拂之恩的长辈....
...我连命都不要,和所有人反目成仇,都是为了你...
...可结果了?我求你不要杀陈铁铉,不要杀方兴,他们是我兄长、朋友,你不管不顾杀了....
...他们活该,好,我认了,我听你的话....
...你要扶持大宋,我听你的,不造反了,让寨子里的人安分守己,不和官府作对等你消息....
...我不顾兄弟情分、不顾江湖道义,连脸都不要,你可曾想过我半点?...
...你知道她是我师父,你知道我重情义,她是我师父啊.....呜呜.....”
谢怡君声嘶力竭,泪如雨下,用手拍着曹华的脊背,一下又一下,情绪激动之下没能控制力道,下手有些重。
曹华咳嗽两声,想了想:“她就比你大几岁....”
“你就是个人渣,混蛋...就当我谢怡君瞎了眼......”
曹华坐起身来,抓住她想要扯断脖间玉坠的手:
“话别说这么重,有事可以慢慢商量....”
“你放开我啊!”
谢怡君近乎歇斯底里,泪水弥漫脸颊,疯狂的挣扎。
曹华强行把她拉到怀里,抱住挣扎的胳膊,将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:
“好好,我人渣混蛋,丧尽天良无恶不作....唉,刚来的时候,我其实挺想跟你一起浪荡天涯,但呆在京城越久,牵扯的人和事就越多,最后直接陷在里面没法脱身.....你给我挡箭的那次,我就看上你了....”
“你闭嘴!”
谢怡君奋力挣扎了几下,脸颊贴着曹华胸口,泪水打湿挂在脖子上的玉坠:
“你就是个骗子,只会口花花的骗子,你放开我....”
哭诉不断,气息不稳,连挣扎都提不上力气。
哭声越来越大,最后只剩下语无伦次的呜咽。
曹华沉默了许久,忽的抬起手来,在谢怡君的脖子上敲了下。
谢怡君哭的撕心裂肺,毫无防备,察觉到为时已晚。
她只来得及抬头,愤怒望了曹华一眼,眼圈通红泪水朦胧,说出了短促的:“你敢!!”后,便软到了下去。
“我有什么不敢的...”
曹华摇头苦叹,把谢怡君放倒平躺在袍子上,解开了红裙的系带。
一席红裙半褪,温软香腻,润如珠玉。
摇曳火光点缀傲然风景,忽明忽暗,散发着腻人气息。
曹华打量几眼,终是狠下心肠,用手指在丰润紧绷的腿-间拧了下,然后取出佩剑,割破了手指,在谢怡君臀-下的白袍上涂抹了些许血迹。
做完这些,曹华盖上了火折子,忍着后背伤痛躺下,以胳膊为靠枕,让谢怡君躺在身侧。
偏头看去,光线昏暗,娇美脸颊依稀可见,近在咫尺。英气的峨眉轻轻蹙起,泪珠儿依旧挂在眼角,昏睡中依旧本能的挣扎着,葱白玉指攥紧,睫毛颤颤巍巍....
-------
千里之外,汴京城内有‘汴水秋声’之称的林园之内,正在举行着寿宴,过寿的是当朝太师蔡京,连各地的藩王郡守都拖人所来了寿礼。
蔡悠招呼完了几个长辈,缓步来到园林一处别院之内。
别院中都是女客,豪门夫人和几位公主都在其中落在,赵天洛正与熟识的郑国公夫人闲聊。
蔡悠打量几眼,便进入了别院的一间厢房。
万贵妃身着华服在其中就坐,瞧见蔡悠过来,起身微微福了一礼:
“蔡公子。”
蔡悠闲庭信步在屋里坐下,表情随和:
“贵妃叫我来,有事相商?”
万贵妃禀退了伺候的宫女,待四下无人后,才在软榻旁坐下,端起了茶杯:
“前几日,圣上在宫中作画,画的是李师师。我问起连下三道圣旨曹华拖延返京的事儿,圣上说了句‘不急’,蔡公子可知其中缘由?”
蔡悠目光微凝,手指轻敲桌案,仔细琢磨了片刻:
“李师师去了江南,听说出了些岔子,曹华应当是去办事了。”
“哦...”
万贵妃做出恍然之色,手持瓷杯挑开漂浮的翠绿茶叶,轻笑道:
“圣上对师师姑娘,倒是真的上心.......不过,家兄前些日子来信,说朱勔身死当晚的宴席上,倒是发生了些趣事,好像是曹都督喝多了,做些了出格的事情....”
蔡悠轻轻蹙眉,看了万贵妃一眼,少许,点头轻笑,起身缓步离开了房间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