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曲妃气不打一处来,此时也顾不得羞涩,对刚刚还龙精虎猛的曹华怒目而视。
曹华很舒服的伸了个懒腰,对吃人的目光视而不见:
“有吃的没,肚子饿了。”
“你——”
祝曲妃揉了揉额头,只觉得摊上了个祸害,在徐州的时候只觉得小郎君‘人狠话不多’,却没想到如此的死皮赖脸,比那些个附庸风雅的登徒子还烦人。
祝曲妃站起身来,双腿酸软没站稳晃了两下,心中又是一气,抬起绣鞋在曹华的腿上踢了下,才脚步很重的出了屋子,来到小画舫后方的厨房,用江水清洗了下,便升火切菜煮面条。
噼里啪啦、叮叮咚咚...
来回走动的声音不断传来,还有略显抱怨的唠叨:
“怡君都没让我煮过饭,每次都是把水烧好叫我起床,吃饭的时候把碗端到跟前...
...你倒好,在我面前摆老爷的谱,让我伺候人...
...我又不是没银子,江湖上多少当家想让我当压寨夫人,我都没答应...
...你没给过我半点好处,走的时候一文钱都不给,到了杭州就吃我的、住我的,还睡我...
...我欠你的是怎么滴?那有你这样的男人...
...我又不问你要名分,都划清界限了,我一个女人都不说哈,你倒是死缠着不放....”
话语永远不停,就如同唠唠叨叨的小媳妇。
曹华安静听着,也不反驳,安心当自己的大老爷。
约莫一盏茶的功夫,祝曲妃端着个托盘走到外面:
“出来吃,屋里味道怪的很,去洗一下。”
曹华抽了抽鼻子,屋里确实有些很暧昧的味道,便起身跳进江里游了一圈,才来到软榻旁坐下。
祝曲妃跪坐在地上,面前放着两碗葱花鸡蛋面,等着曹华落坐才动筷子,脸色依旧冷冰冰的,自顾自吃起了饭。
祝曲妃可没有‘食不言寝不语’的讲究,面条太烫,轻轻吹了两下,又开始絮叨:
“对了,你到杭州的消息已经被方腊的人知晓,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来杀你.....我回来得给方腊一个交代,所以就说方兴被你宰了,我受制于人没拦住,好不容易才逃掉....”
“你不是替我保密嘛?”
啪——
祝曲妃一拍小桌子,连带着身上某处颤了两下:
“我保什么密?谁不知道方兴陈铁铉死在你手上?什么便宜都被你占了,你总得让我过日子不是,不找个借口,我怎么和方腊交代?”
曹华大口吃着面条,点了点头。
祝曲妃瞧见他狼吞虎咽,又跟了一句:
“烫,小心点,跟饿死鬼一样...”
“呵呵——真香....”
“别套近乎....”
细细碎碎的说话声,持续了很久,时而伴随两声男子的轻笑。
吃完饭之后,曹华很贴心的洗了碗,然后又坐在软塌上,喝着小酒听祝曲妃唠叨。
祝曲妃确实有些话痨,身边有人便永远不会停嘴。
两人也不知说到什么时候,才靠着软榻睡着。
天色大亮之时,祝曲妃迷迷糊糊醒来,身上盖着薄毯子,枕着的胳膊换成了枕头。
隐隐有喧哗声传来,她坐起身打开窗户,却见小画舫又回到了街边的石桥下,里里外外都收拾的整整齐齐。
祝曲妃沉默了少许,眼中透出几分无奈的笑容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