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金明池过了几招,未能伤到曹太岁分毫,还折了几个弟兄。”
许三点了点头:“江湖人都说,能在曹太岁手底下撑过三招,便能算登堂入室的好手,看来传言不虚。”
与大厅中央老头子们的罗里吧嗦想比,正直当打之年的众人,显然更愿意说这些,结义的其中一人,因为和曹华有仇,此时略显不屑:
“既然是传言,必然有夸大的成分,撑过三招便是登堂入室的好手,那祁庄主又算什么?祁老庄主当年能和薛九全战成平手,真遇上曹华,胜负尚未可知。”
许三淡然道:“拳怕少壮,祁庄主的武艺无人不知,但年过四十,真遇上曹华,可能胜算不大。”
习武之人,三十五岁上下是一辈子的最巅峰的时候,经验、身体、反应都趋于完美,太年轻经验不足,太老身体反应跟不上。周侗便是个例子,若论武学见解世上无人能及,但花甲之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,见解再深也是纸上谈兵。
祁进海望向许三,显然有些不喜欢此话,打趣道:“家父体格健郎,还没到行将就木的时候,不过许兄说的也对,真遇上许兄这样年轻气盛的,只论拳脚功夫怕真不是对手。”
“哈哈哈...”
在场的都是轻笑,都知道祁庄主双刀睥睨天下,一个刀客不用刀和人比拳头,那真可能不是许三的对手,毕竟许三刚刚年过三十,正是最巅峰的时候。
红花楼的东家吕安耳目通达,听见几个小辈的交谈,含笑道:“听漕帮的邓老帮主所言,曹太岁百般兵刃无所不通,哪怕是拳脚功夫,全力一拳世上也无人能接下,几位小友可莫要太过轻敌,盛名之下无虚士。”
祁进海嗤笑一声:“曹太岁厉害有目共睹,但邓老头的说法太言过其实。邓老头曾在江南与几个好手一起伏杀曹太岁,其他人大多拼至力竭而死,就他重伤灰溜溜逃了回来,不说厉害点,面子上过不去。”
“诶!”吕安连忙抬手,知道百刀庄与漕帮两家互相看不顺眼,但毕竟是长辈,这话从红花楼传出去,明天漕帮的人就要过来砸场了,他轻声道:“逝者为大,邓老帮主的一杆老枪,当年与祁庄主不分伯仲,这般说就太过了。”
陈铁铉也是点头,开始打圆场:“曹华厉害不假,但还没到传闻中那般夸张的地步,没有黑羽卫插手只论单打独斗,想来许兄和祁公子也有把握。”
对于这个,许三和祁进海并未否认,只是笑了笑。
就在红花楼中的人交谈之时,大门外忽然想起了一道突兀的声音:
“是吗?”
冷傲中带着几分讥讽戏谑。
全场倏然一静,都是皱眉回过头来。
抬眼看去,却见大厅的门外,不知何时走进来一个书生,单手提着长剑,眼神冷冽闲庭信步,很快就走到了跟前。
后方还有个头戴斗笠的女子,手忙脚乱的在后面追赶,嘴上还说着:
“小郎君,你发什么羊癫疯,那有你这样的....”
在场众人皆是茫然,左右看去,似乎是再问这是谁请过来的人,如此不懂规矩。
陈铁铉听见声音觉得耳熟,回过头来,正好瞧见那双蛇蝎般阴冷的眸子,浑身猛的一震。
京都太岁,曹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