交趾来的竟然不是李柏,这让沈安有些失望。
“阮咸见过归信侯。”
阮咸看着很和气,笑起来带着些谦卑,让人好感倍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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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待诏。使者本是李柏,可李柏在路上病重,就由副使阮咸代替。”
一个官员凑过来,低声告诉了沈安此事。
李柏死不得啊!
沈安觉得有些遗憾,更担心李柏这个交奸病死,让大宋少了一个内应。
“也不知怎地,某一见到归信侯就觉着亲切,就像是……”阮咸捂额,很认真的想了想,“就像是见到了当年的先生一般,格外的亲切啊!”
沈安随意的拱手道:“某曾在太学教授学生,如今偶尔也去邙山书院授课。授课时经常会遇到调皮不听话的学生,知道某怎么收拾他们吗?”
阮咸笑道:“不知。”
我这么说是套近乎,为咱们之间的谈话创造一个好的氛围,你特么一开口就是收拾学生……合适吗?
沈安一本正经的道:“某会用竹条狠狠的抽打他们,所以学生见到某不是亲切,而是敬畏……”
“是啊!归信侯果然……威武。”阮咸的笑容已经挂不住了。
可沈安却没打算放过他,“某在书院里说过,对学生太和气的先生,教出来的学生多半没出息,滥竽充数……”
这个……你想说啥?阮咸是个滥竽充数的家伙?
阮咸才说见到你就和见到自己先生般的亲切,你马上就反手一耳光把他打懵逼了,归信侯,这个不合适吧?
边上的大宋官吏们都别过脸去,觉得太丢人了。
可沈安却一本正经的道:“李日尊派了你来,这不年不节的,是何意?”
大宋和周边国家的往来是有规律的,比如说辽人和西夏人是不定时往来,但和其它国家就不同了,没名目你来干啥?
阮咸拱手道:“我国陛下说了,交趾和大宋是兄弟般的关系,上次闹了些误会,陛下深感不安,于是派了某来解释一二。”
“什么误会?”沈安没有什么婉转的问道。
外交场合说话要有回旋余地,要加以修饰……
可沈安却压根不搭理这些规矩。
阮咸想起了来之前皇帝的交代,就压下了火气,“当时那两万叛逆进入大宋境内,这是陛下所不愿意见到的。”
水军一战让交趾上下目瞪口呆,然后开始惶然,在打造水军的同时,也在思索大宋的态度。
最后的分析结果是上次两万精锐准备在西平州伏击宋军。
于是阮咸来的目的就是解释清楚此事。
“那事?”沈安淡淡的道:“那事不是误会吗?大宋早就忘记了。”
尼玛!
这厮真是说谎不打草稿啊!
若是忘记了,那出现在交趾的大宋水军是哪来的?
阮咸苦笑道:“陛下为此夙夜难眠,那些叛逆将领的家眷都被抓了起来,准备送去某些地方恕罪。”
某些地方,那定然就是类似于琼州的地方,去了就回不来了。
那些将士全军覆没在西平州,尸骸还被筑成了京观,家眷本就悲痛欲绝,可现在连他们都要被惩罚,这是怎么了?
忠心耿耿之辈竟然死后还被清算,这个交趾是怎么了?
想起国中的那些暗流涌动,那些武人的悲愤,阮咸就心如刀绞。
可没办法啊!
按照大家的推算,若是不把大宋这边安抚好了,他们只需派出水军长期袭扰,就能让交趾不断付出代价。
从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,所以必须要让宋人停下来,为此付出一些代价是值得的。
帝王是冷酷的,李日尊谈及此事时,眉头都不皱一下。
周围的大宋官吏都心旷神怡的在看着沈安,等待着他的反应。
交趾低头了啊!
这个频繁袭扰大宋的国家总算是低头了,真是可喜可贺啊!
众目睽睽之下,沈安说道:“贵国还算是识大体,顾大局,如此就这样吧。”
他转身准备回去,阮咸却傻眼了。
交趾开出了条件,表达了诚意,大宋呢?
你沈安是全权代表,你得表个态吧?
沈安走的很坚决,阮咸顾不得使者的矜持,追上去问道:“归信侯,得给个话吧?”
沈安偏头看着他,就和看傻子般的说道:“那事都说了是误会,误会既然解除了,那就没事……你还想要什么?”
卧槽!
这是想吃干抹净不认账?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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