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郎君……”
天气开始热了,可京城却掀起了一股热潮。
“你家弄铁炉子了吗?”
“没呢,那铁炉子看似简单,可只有出云观才能弄。别处弄出来的不好。”
“那就去出云观买啊!”
“怎么买?出云观那边压根不搭理,都是沈家拿出来的。”
“啧!”
“这东西真是好,就算是炎炎夏日也好用,直接烧煤,做饭烧水都好用。”
“那要不去沈家试试?”
两个男子意动了,于是就去了榆林巷。
“我家郎君已经把铁炉子的作法教给了那些匠人,京城如今不少地方都在打造,你等去寻吧。”
庄老实很累,却很充实。
“庄管家,沈家竟然把这么好的生意给拒之门外了?”
王天德来了,很是不解的道:“就算是不差钱,可这是人情呐。哎!安北这人吧,就是太耿直了,有人情都不卖,难怪人人都说他是大宋楷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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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行的几个豪商都齐齐点头,随后求见沈安。
“哎哎哎!让一让啊!我家郎君来了。”
后面一阵喧哗,接着来了一群人
几个仆役穿着华丽的衣裳,神色矜持。
“这是豪奴,主人家是谁?”
众人避在了边上,连王天德都有些好奇这人是谁。
后面的男子下马过来,庄老实脸上堆起笑容,迎上去笑道:“国舅竟然来了。”
曹佾点点头,看了王天德等人一眼,然后跟着庄老实进去。
“安北弄的那个铁炉子……宫中的娘娘好歹给一个……外面做的粗制滥造,不堪入目……”
啧!
王天德叹道:“是了,最好的还是出云观的,安北的人情都有了。”
“礼物拉进来!”
曹佾回身喊了一嗓子,一辆牛车被拉了过来,接着那几个豪奴从里面搬出了几个箱子。
“国舅府旁的没有,当年祖宗为大宋打天下时,弄了不少字画,只管抬进来。”
王天德和几个豪商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字画被弄进去,这才知道自己是土包子。
“钱不钱的算什么?看看沈郡公,人家玩的是字画。你钱花完了还有什么?字画能传家呢!”
“安北以前说过什么……”王天德想了想,“对,盛世字画,乱世黄金。这大宋可不正是盛世吗?”
“对对对,如今的大宋正是盛世。”
盛世的大宋多了一分从容,就在沈安两口子看着那些礼物心中欢喜时,西夏使者进了汴梁城。
他径直去了枢密院求见富弼。
富弼一边派人去请示赵曙,一边派人去请沈安。
“此事重大,极好立功呀!”
一个官员兴奋的道:“此刻李谅祚身亡,梁氏垂帘,孤儿寡母的定然会害怕,只要威胁一番,说不得就能夺回些旧地……那可是大功啊!”
沈安很忙,他忙着在弄新教材,所以得了消息就说道:“那使者此刻戒备心最强,晾他几日,等他气势下去了某再去见他。”
正所谓一鼓作气,再而衰,三而竭就是这个道理。
先把他的气势弄下去,然后再交谈,这个才是两国交往的手段。
赵曙没意见,富弼也没意见,可西夏使者却是来报丧的,得有官员接洽。
枢密院的官员带着使者去安置,一番谈话后,那官员得意洋洋的说大宋击败了辽人,如今上下一心什么的,很是嘚瑟。
这个没啥。
西夏使者不冷不热的回了几句,官员心中不忿,就说了些话,什么西夏小国寡民,最好和大宋联手,大家一起去弄辽人。
“扯淡。”使者冷漠的看着官员,“到了那一日,西夏就是大宋的嘴边食。”
官员怒了,“难道现在不是吗?”
大宋上下最近信心十足,不少人私下议论,都说大宋该对西夏下手了。
使者勃然大怒,然后和官员争执。
这等争执没人放在心上,可当使者拔出短刃,一刀捅进自己的肚子里时,事情失控了。
“啥?他自尽了?”
富弼觉得自己一定是最近太嘚瑟了,所以才出现了幻听。
“相公,那使者在争论之后,掏出刀子给了自己一刀。”来禀告的小吏几乎要崩溃了。
三国交往多年,何时听说过使者自尽的事儿?
使者自尽,不用解释什么,外人第一印象就是大宋逼迫西夏,使者坚毅不肯答应,最后被逼自杀。
以前大宋是弱鸡,没人会这么推测。但现在不同了啊!
“大宋如今和辽人平起平坐,欺负西夏是理所当然的。”
几个官员临时充当了智囊的角色,开始分析这件事。
“那些人会说西夏本是大宋的地方,关键是这些年大宋一直视西夏为叛逆。如此这等逼迫也说得通。”
“相公,此事不好,很不好!西夏人会发狂。”
“……”
富弼大怒,旋即把那官员叫来。
“相公,下官发誓并未逼迫,只是言语凌厉了些。”
那官员的话没人相信,赵曙得知事情后,就令他回家等待处置。
可挺尸在驿馆外的西夏使者怎么办?
赵曙头痛欲裂,“叫沈安别在家里数礼物了,赶紧去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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