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真想在宗室书院的门口挖个坑,好生弄弄那些最近有些闹腾的学生。
韩绛突然问道:“这个……不要钱吧?”
赵曙也想到了这个问题,只是在装傻,现在韩绛点了出来,他只能装土豪,“若是花费大,朕这里给一些。”
说完他就有些心痛。
那些钱可是辛辛苦苦才积攒起来的,又要出去了。
回头皇后怕是又要给朕冷脸了吧。
这个皇帝做的憋屈,朝中缺钱你得打开内藏库去填补,从钱庄去取钱出来填补。可填补之后,家里的娘子却会不满。
这就是风箱中的老鼠,两头受气。
哎!
朕真是太难了!
“钱?”沈安一脸的正气,“为陛下分忧,为大宋分忧……这是臣的座右铭,这点钱臣还是给得起的。”
好臣子啊!
觉得自己又省下了一笔的赵曙心情马上就转好了,还假惺惺的道:“若是不够只管说。”
“够了够了,武学巷那里臣包了。”
沈安拍着胸脯打包票,让韩绛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小心眼了。
“安北,老夫却是不该。”韩绛认真道歉,沈安笑道:“韩相这是哪里话,大家都是为了大宋,何来的不该。”
高风亮节啊!
韩绛唏嘘着,散朝后寻到了包拯,“希仁,你是如何教导他如此高风亮节的?”
包拯干咳一声,“教导无用,老夫以身作则罢了。”
“是了,言传身教,缺一不可!”韩绛赞道:“希仁果然是君子。”
包拯的步伐越发的轻松了。
沈安才出了皇城,就遇到了一帮子豪商堵路。
“国公,燕国公,我等愿意买地。”
“幽燕之地的田地有多少我等就买多少!绝不含糊!”
“小人已经准备好了钱,只等三司发卖了!”
沈安拱手道:“此事你等可去三司寻韩相公说话。”
商人不是傻子,他们先来堵沈安,就是想探口风。
发卖北方的土地,用于偿还北伐的借贷,这个主意是沈安出的,在此事上他的发言权最大。
所以不堵他堵谁?
可沈安却滴水不漏,让人无奈。
等他走了之后,有商人说道:“沈家会不会去北方买地?”
“不会吧。”一个商人很是笃定的道:“沈家这么些年就在城外弄了两个庄子,一个是作坊,一个安置了邙山军的乡兵们,若是沈国公想买地,只需砸钱就是了。”
“也是,只是不知他为何不买地。”
“挣钱再多也没土地实在,那土地能耕种千年万年,留给子孙多好。”
“可沈国公反对兼并土地,此事难道你不知道?”
“……”
沈安是反对兼并土地,在他看来,大宋目前依旧是农耕国家,农耕国家必须要保证耕者有其田,虽然很难,但总得去做。
等以后海外发现的新大陆多了,自然就能分流人口出去,到时候不缺粮食了,土地才能有序流转。
哥就是天才啊!
沈安踌躇满志的到了书院,王雱在忙,没工夫接待他。
沈安过去看了一眼,王雱竟然是在写字,一笔一划的很是认真。
“你这是……”
沈安觉得这货是在怠工。
“给儿子弄字帖。”可怜天下父母心啊!王雱这位冷情冷性的家伙,竟然也有今天。
“哈哈哈哈!”
沈安不禁大笑了起来,王雱抬头看了他一眼,很是不屑的眼神。
“那个元泽,某问你,你如今回家可带孩子吗?”
“带!”王雱毫不犹豫的回答了。
“那上次记得你说某回家带孩子,还做饭,堪称是男人之耻,如今你是什么?”
沈安等待这个反击的机会太久了,当真是乐不可支。
“可某不做饭。”王雱淡定的道:“所以你依旧是男人之耻。”
“司业,您让某带的菜。”
外面来了个教授,手中提着些菜蔬。
老王现在是御史中丞,家中自然不会缺仆役,可王雱却依旧让人给自己带菜,这就是亲力亲为,关切妻儿的姿态。
“谁是男人之耻?”沈安顾盼自雄的道:“某至少不买菜!”
王雱淡淡的道:“家中采买的仆役最近挑的菜不好。”
这个借口很无力。
“对了,你来书院作甚?”王雱竟然也会转移话题,让沈安不禁大乐,“就是水泥,上次让他们琢磨了好几年,也该放出来了。”
“可以放出来了?”王雱精神一振,“那水泥虽说不算贵,可若是要修路,少说几千里。以前你总是说大宋目前没钱弄这个,难道如今有钱了?”
“还是没钱。”沈安知道修路就是个无底洞,“但总得修起来,此事对商人大有裨益,回头某让他们捐一些。”
“杯水车薪。”王雱皱眉道:“若是从汴梁修到幽州,那耗费的钱粮不是小数目。”
“只要让他们看到水泥路的好处,大宋从上到下都会支持朝中出钱,到时候他们自然会有办法。”
沈安很是嘚瑟的道:“许多事……要逼一逼才行啊!某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朝中君臣惊喜的模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