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安如何了?”
沈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……
“沈安无事,臣及时赶到。”
“你不错。”赵曙心中一松,“沈安弄出了杂学,弄出了许多宝贝,他若是出事,对大宋的影响太大了,让我也承受不起!”
张八年的脸颊抽搐了一下,“臣无功。闻五十二见臣来了就想远遁,恰此时,沈安的妹妹来寻他,闻五十二想拿住她……”
“畜生!”
赵曙想起了果果,那是女儿的好友,多可爱的一个女孩啊!
若是果果受伤或是出事,沈安会发狂吧!
“沈安的妹妹拿出一个瓷瓶砸过去,竟然爆燃,点燃了闻五十二……”
呃……
正在担心沈安状态的赵曙呆滞了。
“什么?”他喃喃的道:“点燃了闻五十二?”
“是。”
“我知道是什么东西了。”
君臣相对一视,都想起了沈安原先弄出来的那个魔火。
“沈安呢?”
“沈安把邙山军拉了出来,正在一路追杀下去!”
张八年看了赵曙一眼,担心这位帝王会忌惮。
晚上出动军队,这对于大宋来说是件忌讳的事儿。
“这才是他的秉性。”
赵曙却叹道:“他自己遇险不会如此,可果果遇险却激怒了他,犯忌讳也得一路追杀下去……你呢?”
皇城司为啥没追杀?
这是渎职啊!
张八年低下头,“臣追杀闻五十二到河边,他跳河遁走……臣……皇城司的人丢失了闻五十二手下的踪迹。”
“那沈安怎么去寻到的?”
赵曙觉得沈安定然不会无的放矢,所以有些不满。
张八年不知道黄春的本事,难得羞愧的道:“臣无能。”
赵曙摆摆手,“罢了,天亮之后派人去盯着。”
张八年应了,出去后,就见一个内侍疾步而来。
内侍进去禀告道:“官家,圣人问您何时回去?”
到睡觉的点了。虽然是老夫老妻了,可按照规律,今夜他该鞠躬尽瘁。
赵曙起身道:“此事抓紧,有消息不管什么时候都送来。”
……
天亮后,城门一开,这个消息就被传进来了。
“府中能拎刀的都来!”
曹家的外面,曹佾浑身的冷肃气息,能冻死人。
曹家那些护卫都出来了。
“这是……这是看不起老夫了吗?”
随着这个声音,几个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的老卒出来了。
沙场无情,主将有带着护卫的特权,这些老卒就是当年曹家经历沙场的护卫。
他们在曹家的地位颇高,曹佾下马拱手道:“您几位如何来了?此事要快马追袭……”
“小郎君安心,某等上马后自然就好了。”
“小郎君不许,莫不是觉着我等是吃白饭的吗?”
呃!
曹佾只能苦笑点头。
几个老卒上马后,就占据了斥候的位置。
等到了城门处时,曹佾看到了折克行一行。
这是一个很古怪的队伍。
折克行带着一个行囊,可见是准备在野外住宿;而边上的苏轼却腰挎长刀,除此之外别无他物,就像是去郊游的。
王雱没来,他坐镇城中,协调各方面的关系,接收消息,及时作出处置。
这是智囊和军师的位置,他最合适不过了。
“一起一起!”
一行人汇拢,出城后就开始加速。
一路疾驰到了午后,前方的老卒发现了邙山军的踪迹。
“怎么那么快?”
老卒皱眉道:“一夜之间就追出了三十余里地,这哪是追索?”
“小郎君不是说那些疯子厉害吗?怎地会泄露了行踪给沈安他们?”
追踪一群杀手是件很艰难的事儿。抹去自己的痕迹是杀手的基本功,你只能艰难的从一些蛛丝马迹里去寻找他们的方向,速度慢的像是蚂蚁。
“你们怎么来了?”
沈安没想到竟然来了那么多人。
苏轼单手按住刀柄,器宇轩昂的道:“元泽坐镇城中,我等来此是助拳,果果如何了?”
“并无大碍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苏轼松了一口气,“得了消息时,某恨不能马上追赶而来,只是御史台有个案子在办,某和程颢为此还吵了一架……”
这货竟然和程圣人不对盘?
沈安不禁笑了起来,从昨夜开始他都是冷冰冰的,此刻笑起来,算是雨过天晴了。
折克行已经去了前方。
“如何?”
“他们一直在转圈。”
黄春从左边指到身前,“从昨夜开始,他们从左边转到了这里,又转了回去,几次差点被咱们给逮住了,可他们却太狡猾,及时发现远遁……”
“说得跟真的一样!”
一个老卒目光锐利的看着黄春,“年轻人,那些刺客善于隐藏踪迹,你一夜之间多次找到他们的行踪……你以为自己是谁?”
“痕迹何在?”
几个老卒在曹家养老蹲了多年,跟着曹佾这个没用的国舅担心受怕,一朝得出来,顿时就开始撒欢了。
他们你一句,我一句的在收拾黄春这个晚辈,看着严厉,实则是在撒欢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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