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朝中不少人想把自己的子弟送进太学,可却被拦住了。”
自从太学在科举中发力后,那里就成了香饽饽,许多人都想进去。
沈安抬头道:“大王,太学是为大宋培养人才的地方,臣希望那里是净土,权利最好不要进去。”
赵曙看着他,缓缓说道:“我已经拒绝了。”
那些人上了奏疏没人管,后来就找到了和沈安交好的赵曙这里,想迂回救国,可惜还是被拒绝了。
“官家对太学多有夸赞,你要好生看着,莫要让那些学生步入歧途。”
“是。”
沈安知道这是告诫,让自己关注太学的教学情况,莫要出现歪门邪道。
赵曙看着他,微笑道:“仲鍼最近的文章大有长进,甚至还秉烛夜读。”
那么乖?
沈安觉得这不像是赵仲鍼。
那小子的腹黑本性被他给激发出来了,文章诗词对他来说只是个点缀,若非是有人盯着,他非得要把那些书给烧了不可。
这样的一个腹黑小子竟然学乖了?
沈安抬头,见赵曙笑的很欣慰的模样,心中就为赵仲鍼点了个赞。
那小子终究还是在宫中把演技给修炼到家了呀!
“去吧,官家那边要见你。”
……
宫中没有风景,有的只是高墙和殿宇。
等见到赵祯时,这位皇帝正在外面散步。
春风微暖,吹的人心旷神怡。
沈安拾级而上,行礼,赵祯说道:“殿试时听了考生的话,太学你做得很好。”
“臣惶恐。”
沈安低头。
春风吹在他的身后,但却没带来温暖。
“要慢慢的来,我就取你这一点……大宋急不得啊!”
赵祯缓缓踱步,沈安跟在侧后方,保持着微微低头的状态。
“国事纷杂,还有外敌威胁,但凡内部出些事,那些外敌就会趁机要挟或是入侵,所以不能急,要多看看……”
沈安觉得背有些冷。
这是对革新的态度吗?
陈忠珩冲着他使个眼色,示意别闹腾。
那天赵祯听到了太学考生的话后,看似欣慰,但心中却有些忐忑。
帝王年迈多病,就不喜欢折腾,最好缓缓而行。
可那些学生都是年轻人,恨不能朝夕就能改变大宋。
于是赵祯就叫他入宫,算是给个告诫。
沈安觉得心中有些冷,赵祯回身,温和的道:“你还年轻,莫急,我会看着你们,缓缓的走。”
这话里带着期许,很是暖人心。
“臣惶恐。”
沈安低头。
赵祯含笑道:“仲鍼也还年轻,你们都年轻。”
年轻人,朕看好你,不过目前的局势还是要稳稳。
沈安告退,路上遇到了王崇年。
王崇年笑的依旧很傻很天真,看着就想欺负一把的感觉。
相距一段距离时,他低声道:“小郎君说不碍事……”
赵仲鍼竟然知道赵祯的态度?
沈安心中一震,看向王崇年的目光中就多了厉色。
你敢忽悠我……弄死你!
王崇年依旧是笑的让人想欺负他,“某办事,您放心。”
沈安微微点头,心中那丝阴霾散去。
那个小子还在呢!怕个屁!
王崇年转了一圈,去要了一个瓶子,然后施施然的回去。
庆宁宫中,赵仲鍼在看书。
他单手执书,另一只手在桌子上轻轻叩击着。
“小郎君。”
王崇年把瓶子放在桌子上,低声道:“待诏出去了,看着神色自然。”
赵仲鍼放下手,随手摸了一下瓶子,说道:“早上爹爹就说年轻人不能着急,我就知道有事,后续果然。否则官家不会让他进宫,可见殿试上太学学生的表现引发了些问题。”
王崇年退后一步,不加置评。
这是本分。
赵仲鍼拿起书随手一丢,淡淡的道:“太学的学生不和光同尘,显得格外的有锐气,这让不少人感到了不安,官家也在不安,于是暂时压压,压太学几年。”
王崇年听到这里就试探着说道:“小郎君,待诏看着没什么异样。”
沈安的脾气就是不平而鸣,哪怕对方是皇帝,他也能梗着脖子讲道理,可今日这是怎么了?
他觉得这不是个正常的沈安,所以有些担忧。
赵仲鍼起身走了出去,用力的吸一口气,让春天的气息充斥在肺腑里,然后昂首道:“因为还有我。”
……
感谢新盟主“我家乐乐最可爱”的盟主打赏,时隔几天又来一个盟主,心情愉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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