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宋军刚斩落敌骑,后面的敌骑就疯狂冲了上来。
呯!
人体的力量不足以支撑住战马的冲击力,宋军被撞飞了出去。
后续的宋军补位,漠然挥斧。
双方陷入了胶着,不断用人命去填补空缺。
“府州军的韧性很足!”
府州军许久没有主动出击了,西夏人也忘记了那支曾经让他们丧胆的军队。
西夏将领看着前方的胶着,喃喃的道:“折继祖够狠,也不怕把麾下打没了,被宋皇趁机占了府州。”
前方的宋军渐渐有些不支,西夏人马上就欢呼起来。
多好的机会啊!
后面重新结阵的敌骑开始了冲锋。
折继祖拔出长刀,说道:“你等在此观战,看某杀敌!”
折家人从不畏惧冲杀,他们认为死在战阵之上才是自己的归宿。
“弩……放!”
弩手们抬高了射角,弩箭继续给敌军制造杀伤。
这是最大的变数。
敌军估错了神威弩的发射速度,所以源源不断的来送死。
“那是宋军的新式弩弓!”
一声厉喝揭开了府州城为何能有那么多弩手的秘密,但也让西夏人骑虎难下了。
继续进攻吗?
那么就得承受源源不断的弩箭打击。
撤退?
死伤那么多人,撤回去铁定会被重罚。
敌将正在犹豫,前方有人喊道:“折继祖冲阵了!”
这是决战的姿态!
我亲自冲阵,你可敢吗?
敌将微微眯眼,笑道:“这是勇气,好,决战吧!”
双方的主将都冲杀在前,这就是决战。
沈安并未闲着,他在组装两个坛子!
坛子里装满了让折克行不解的火药,但大宋的火药目前更多的是燃烧,而不是爆炸。
也就是说,大宋的火药爆炸不如不爆,因为没卵用。
“安北兄!”
折克行觉得还不如直接冲上去厮杀,“咱们跟上去吧。”
黄春也心痒难耐,“郎君,咱们在边上游斗,勾引些西夏人出来,一一杀了夺马……”
沈安把引线埋进去,为了稳靠,他用了两根引线。
“来帮忙。”
坛子被挂在战马的身上,沈安别过脸去说道:“给马尾巴浇点酒。”
他带的有酒精,本是用于消毒和御寒的,可现在却要用来烧马。
折继祖带着骑兵已经冲杀了上去,弩箭的作用就是遮断对手的后续增援。
战场上有不少散落的战马,沈安一路带着人往侧翼去,因为人数太少,双方都没在意。
折继祖冲杀在前,大呼酣战。
他的身上被鲜血喷溅的全是红色,刀柄上幸而包裹了不少布,布把鲜血吸收了进去,延缓了打滑的速度。
他奋力往前厮杀,可敌军却意外的坚韧,竟然死战不退。
老子出来错了啊!这是精锐!
和精锐对拼不是折继祖的本意,可现在双方已经冲杀在了一起,想退就是作死。
骑兵冲杀,一方突然逃窜,至少尾巴就别想要了,然后会被一路追杀。
步卒首先会成为炮灰,会被驱赶着到处乱跑,最后筋疲力尽的被抓去当奴隶。
关键是折继祖就带着两千不到的骑兵冲杀进来,完全是在冒险。
弩箭依旧在发射,否则折继祖早就带人跑路了。
而步卒已经跟了上来,他们将会在骑兵无法支撑时顶住。
“知州……”
一个亲兵被围住了,折继祖无法解救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乱刀分尸。
这就是沙场征战,没有什么温情,全是杀戮和鲜血。
折继祖怒吼道:“杀敌!杀敌!”
可他的怒吼却格外的无力,此刻他的最佳选择就是在步卒顶上来后撤退,然后和敌军再度相持。
那么这一场大战就算是结束了,双方死伤惨重,不胜不败。
“那是什么?”
敌军右侧的远处,突然冲来了一匹无人的战马。
战马的尾巴在燃烧着,刺激着它疯狂的奔跑。
这是火牛阵的变种?
折继祖苦笑着,心想你要搞也得搞大些啊!
没有几百匹马来冲击,你这个火马阵有屁用。
“是沈安!”
他看到了沈安,那货正带着麾下跟在火马的后面。
这是想用火马冲开一条路,然后趁势掩杀。
这特么的就是在作死!
一百余人加一匹尾巴燃烧的战马就妄想破开敌军的阵列,这是疯了吗?
敌军压根不会多看你一眼。
果然,那些西夏人压根没管,几人射出了箭矢,战马中箭,可屁股上的火焰让它忘却了恐惧,就这么一头冲了进去。
这只是小事情而已,两个西夏人挥刀冲向战马。
沈安这个疯子!
折继祖怒吼道:“左翼,进攻左翼!”
他必须要调整方向,否则沈安和折克行将会被乱刀砍死在那里。
他刚准备冲过去,就听到了一声轰鸣。
“轰!”
紧接着又是一声……
“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