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亲......娘亲......”
孟雪晴睡梦之间,低语呼唤,原来是梦到了自己娘亲,墨止微微一笑,心中想道:“失了娘亲,这一点上咱们倒真真是一致了。”
他轻轻地将孟雪晴发梢处纷乱的头发轻轻整理到耳后,见到孟雪晴那白腻如奶油一般的皮肤,更是一阵神驰目眩,一时之间竟看得愣住,不由自主地便想要在她面颊上亲吻上去。
“都要离我而去吗......”
孟雪晴忽然低语说道,虽不知梦境如何,但这话一出,墨止忽然一阵清醒,低声说道:“是啊,你心中爱怜她又当如何?吻了上去,日后还要与她天人永隔,我此前许诺,已算是难以与小鸾兑现,如何还能对雪晴妹子再许山盟?若是惹她心动,又难以相守,不如趁早打消了这般念头吧......”
他苦笑一声,随即心绪澄明,竟不再看孟雪晴一眼,独自依靠石壁之上,不多时,也神思困倦,便要沉沉睡去。
两人入睡不久,墨止忽然只觉背后石壁一阵晃动,旋即一声脆响,就此坍塌了下去,他身形一晃,随着倒势而动,好在一层石壁似是坍塌,而身后又另有一物将自己托住,只是他这边一动,连同孟雪晴也从梦中惊醒,两人一阵迷糊,回头望去,却见一片尘土激起,原先那山石壁不过是浮头一层表皮,此刻被墨止靠了许久,终于断裂坍塌,而身后一片石壁,才是结实的山体。
墨止摇了摇头,正欲起身,却忽然听到孟雪晴一声惊呼。
“墨大哥,你看......你身后......有一具骸骨!”
墨止听她一喊,自己也浑身大震,只觉背后依靠之物嶙峋枯槁,似是人体胸骨一般,当即回首望去,正正与那骷髅头骨面面相对,而那空洞漆黑的深邃眼眶,正死死地凝望着自己,正是一具人体枯骨,墨止也不由得大叫一声窜了起来。
两人一连退了数步之远,孟雪晴死死抓住墨止衣袖,半晌未敢轻动,好似是惧怕将眼前骸骨吵醒一般,再过许久,两人才缓缓近前,却见这具骸骨也不知在此横了多少岁月,双腿摊开,背倚山石,浑身衣物已被腐蚀殆尽,墨止上下打量了一番,说道:“这人生前不知是谁,但仅就看这具骸骨,倒十分高大。”
孟雪晴此刻惧意未消,也不敢多看一眼,低声说道:“墨大哥,我们走吧,这尸骨横在这里始终太过吓人了。”
墨止说道:“不过是一位可怜人罢了,既然被我们发现在此地,我们将他葬下,也算对前辈的最后一点心意。”
孟雪晴听罢,心头略略思忖,倒觉得此言不错,也点了点头,说道:“既然如此,我们便将他葬下好了,只是此刻风雪未停,不妨先将前辈抬出来?”
墨止点头称是,随即问道:“此地已地处深谷,不知何人能来到此处?”
孟雪晴想了想,说道:“若不在风季前后,此地倒也并无危险,谷内常有梅城药农入谷采药,若是这位前辈来到此地采药,碰巧被风雪拦住,死在这里,倒也说得通。”
墨止不再询问,只是心中暗暗想道:“我今日路遇枯骨,可将他埋葬,来日我也少不得横尸何处,却不知当时有没有人能为我收尸?”
想到此处,他心中不禁也对眼前枯骨产生几分怜悯,便上前垂首说道:“老前辈,我们虽不知你身份,但既然萍水相逢,便是时光荏苒,也算迟来的缘分,今日晚辈两人将你埋葬入土,你早早轮回也好,升入极乐也好,终归有个去处,总好过冰封深谷,难以入土,只是如今晚辈也身陷此地,只得草草入殓,还望前辈海涵。”
墨止这般说着,便上前挪动遗骨,那尸身甫一挪动,却听得“当啷”一声轻响,竟是一块四尺见方的铁牌,从遗骨怀中掉了出来,这铁牌看着灰蒙蒙泛着隐隐寒光,也不知何等材质,在此地不知多少岁月,竟不曾有丝毫生锈,孟雪晴上前看了一眼,随即说道。
“这......这是孟家先祖的腰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