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小子,你好不要脸!哪有抓走别人老婆的,你要是缺女人,我给你找一个,你快把我娘子还给我!”吴丧气得口不择言,但偏偏仍是嘴下不肯服输。
李七襄知他性子古怪,嘴里自说自话,却也不与他计较,只是沉声说道:“你们魔道灭神焰起,必有诡秘,究竟作何打算,可是要对这老弱妇孺下手么!”
吴丧又是一口啐道:“啊呸!你这老小子这么多年还是一副什么小人的心,度我们大君子的肚子!你他娘的瞎眼了,没看到我家星使带着人抵御北桓的白奴鞑子!若不是你们这帮狗杂种拦路,老子早就过去一剪一个,将白奴鞑子拦腰剪断了!”
李七襄见吴丧说得唾沫横飞,满脸通红,却不像发言作伪,便道:“若是抵御外侮,我辈倒是同一战线。”
吴丧横了他一眼,冷笑道:“呵呵呵,岂敢岂敢,你们是侠义盟的正道大爷,我们是魔道妖怪,抵御外邦的活儿,哪是你们能承担的?”
李七襄冷哼一声,掌下卸力,扈月寒霎时间得了自由,只觉肩头一阵宽松舒畅,气血运行如初,回身却见李七襄飞身起落之间,便朝着远处北桓战局冲了过去。
“相公,我们快去相帮,若是李七襄此刻对星使不利,我们可万死莫属!”
吴丧点了点头,回头瞅了瞅此刻横在地上的汪无涯与徐浣尘二人,便叫道:“喂!御玄宗的小子,你可与我们同去,这娘娘腔的白练已断,没什么可看的了!”
徐浣尘此前被汪无涯勒住脖颈,气运多时,方才恢复呼吸顺畅,他知道眼前几人皆是魔道高手,可如今眼见北桓兵势渐紧,越杀越多,此刻北桓兵马竟已杀出四五百人,着实已非介怀门派之别的时候,凭着孙青岩等十几人早已险象环生,他心下一横,便也提剑冲了上去。
李七襄身如飓风,席卷而来,掌风一至,便有十几个北桓骑兵被冲倒马下,却见他身如紫光,左冲右突,挡者披靡,顷刻间连出一十八掌,自成阵势,雄浑无匹的内劲径直将杀到近前的一众北桓兵士打得七零八落,一众人不知所以,从未见过这等功夫,口中连吼北桓族语,顿了半晌,又复前冲。
可即便李七襄等人皆是当世高手,十几个人面对数百北桓兵甲仍是杯水车薪,眼前汹涌而至长矛弯刀,大戟如林,打倒一人,更有三人好似无惧生死一般扑将上来,众人防线随着李七襄到来为之一振,但随着便又被北桓军的弓马长刀压了下去。
“且战且走!”
孙青岩大喝一声,双臂力道再起,连掷了数十枚铁菱而出,耳畔传来声声痛呼惨嚎,众人随即边打边退,李七襄双掌探出,左右各揽一条大槊,随即发力扭转,竟将两骑人马拽得人仰马翻,撞到身边十几个北桓兵卒,眼前攻势顿然大减。
李七襄见孙青岩手中铁菱再出,忍不住问道:“你们魔道每年打暗器要花多少钱?你们不是开铁矿的吧?”
孙青岩横了他一眼,冷冷说道:“我手上没剩几个了,你再多嘴,我就都扔到你身上去!”
众人护着夔陵村村民便打便撤,方才北桓军被孙青岩手中暗器打得气沮,此刻虽也呼喝连连,却再不敢贸然前冲,只是绑在夔陵村队伍中的那个佐官,仍声声叫嚷,似是在喝骂众人。
忽然间,四下里一阵腥臭气息大作,空中飞鸦乱嘶,一片黑色血液一般的重云,自大容关处缓缓腾空而起,好似天空淌血一般,迅速朝着众人翻卷而来,与他血云一同而至的,还有数道人马,为首的一骑,却是一匹看着筋瘦短毛的黄皮劣马,而其上乘坐的,正是墨止。
“给大家带了个大宝贝过来!”
徐浣尘抬眼凝望,却见那空中挣扎嘶吼的,正是浓云一般的血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