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毅跟这些虫族研究半天,回忆荒原内的各种特殊地形,再和蚁王留下的简画一一对照。
终于推断出来,遗产埋藏的地点在千溪林的东北方向、孟城的东南方向,因为线索不足,具体位置还不能确定。
虽然离戈壁有些远,好在离孟城只有四百多里,能拿到的可能性不小。
不过眼下可不止妖虫一族在找遗产,虎王、鹰王都派出大量羽翼,搜寻整片荒原,不会放过任何异状。
妖虫妖植本为同盟,柳王明面上没做得太过分,但暗地里肯定也会出手。
如果它们也有几张简图,说不定也锁定了大概的范围。
总之想要夺取蚁王遗产,就要做好对付千溪林三王的准备。
秦毅皱眉沉思起来,虎王和鹰王都是四阶后期的强者,柳王也有四阶中期。
而戈壁这边,就自己是四阶初期的战力,周穆尧或许能帮点忙,但还远远不够。
关尘一直在闭关养伤的状态,周穆尧突破出关后,将剩下的半枚蚁王妖丹交给了关尘,让其全部吸收。
说不定能培养出玄乙宗第二名元婴境,但那是以后的事了,现在指望不上。
研究半晌,决定还是要把柳王拉拢过来。
这些从千溪林逃难来的妖虫听了戈壁之王的想法,却都有些愤慨:
“柳王一肚子坏水,早就背弃了和蚁王的友谊,暗地里抓了我们不少同胞,还肯帮我们培养下一代虫王?”
“没事,它肯定会明白形势的。”秦毅微微一笑,“柳王和虎王、鹰王关系不佳,实力却是最弱,独吞蚁王遗产的可能性几乎为零,只有和我们联手,它才有利可图!”
秦毅并没有明言他和柳王早就结盟,但也能说服妖虫们。
遗产埋藏地点离戈壁太远,他自己又只有四阶初期的战力,想要稳取遗产,不得不寻求柳王的帮助。
妖虫们默然,虽然有些不喜柳王,但也明白获取遗产难度颇大。
想请动柳王出手,那蚁王遗产就得再分配,先培养一位虫王,剩余的四阶资源由“拓跋韬”和柳王平分。
既然戈壁之王对此都没有意见,那它们也就答应了下来。
秦毅和妖虫们筹措一批三阶资源,悄悄交给柳王,作为“定金”。
柳王也清楚它很难抢过虎王鹰王,跟戈壁之王的合作又在蜜月期,自然应允下来,并以高价出售了一张简画。
这交易自然由妖虫来做。
自家的线索被柳王抢走,还要花费大量资源买回来,几只三阶妖虫自然愤愤不平,痛骂柳王不厚道。
秦毅心中暗笑,也发现柳王这家伙见小利而忘大局,明明可以扶持一位蚁王起来做盟友,却偏偏要行落井下石之事。
或许是因为它老巢之前被风炎宗洗劫,眼下急缺资源,但这一手无疑是昏招。
以后想继续拉拢这样的盟友也很简单,许以重利即可。
得到了柳王的一份简图,又把遗迹埋藏范围缩小了一大圈,这样搜寻难度就小多了,妖虫多的是擅长遁地挖洞的族群。
秦毅再通知玄乙宗,跟周穆尧说了诸王争夺蚁王遗产的情报,让自家掌门到时候设法牵制虎王或者鹰王。
理由也很好编,毒圈被破后,妖虫妖植基本没了对付孟城的手段,不足为虑,人族的大敌仍然是妖兽妖禽。
这一批四阶资源,宁愿落在柳王手里,也不能让虎王鹰王抢到。
周穆尧自己也不能去抢,他毕竟是人族,如果动手,搞不好会引来几大妖王的联手攻击。
只要在外围牵制骚扰即可。
安排好两边的联手计划,秦毅和妖虫们便悄悄出发了。
虎王鹰王那边也在搜寻,它俩大概率也有线索,又出动了大量麾下,说不定过几天就给它们搜出来了,妖虫们不敢拖时间。
秦毅悄悄跟在后方,隐匿好气息,随时准备支援。
蚁族、蝼蛄等等虫族在地底潜行,速度不快,花了整整两天工夫,经过孟城的南边,继续向东两百里,这才进入目标区域,然后仔细搜索起来。
搜了半天,它们终于找到了蚁王的遗产!
然而,不止是妖虫有擅长遁地的族群。
妖鼠、穿山甲、蚯蚓……所有能遁地的妖兽几乎全数出动,在荒原的每一块地底来回巡弋,任何轻微的异动都会被它们察觉到。
就在虫族开始转移蚁王遗产时,四阶资源散发的气息实在控制不住,泄露了少许,附近立刻有一群地鼠吱吱叫了起来。
很快大量妖兽围过来,妖虫被迫出手突围,可附近的妖兽越聚越多,虎王和鹰王随时也都会赶来。
它们知道偷偷取走遗产的计划暴露,只好发声求助戈壁之王。
秦毅从远处腾空而起,杀了过来,施展土系法术遁入地底,出手击毙赶来的一只三阶鼠妖。
有妖王强者掩护,妖虫们压力大减,顶着围攻直接冲出地面,背着十几个泥团就往秦毅方向跑。
秦毅伸手接过几个泥团,想要交易给石长生,却发现交易不过去。
他反应过来,这些泥团的物权并不归自己,仍然是归妖虫所有,这一点他还在妖神像前发过誓。
只有妖虫培养出新一代虫王以后,他才能获得剩余的遗产。
没有办法,秦毅只好从石长生那里交易来一件法器锦丝袋,把泥团全部装进去,然后带着妖虫们撤退。
轻身术施展开来,加持在妖虫们身上,尽量提升队伍的速度。
身后乌央乌央追上来大批妖兽,它们自然不敢对戈壁之王出手,但是也死死咬住队伍,等待己方的支援。
此地离戈壁实在太远,秦毅带着妖虫们跑了一百多里,可还有两百里路才能进入戈壁地界。
这时候鹰王已经追了上来。
四阶后期的鹰王,自然不是此时的秦毅能够力敌的,哪怕他最擅长的身法速度,在鹰王面前也不值一提。
好在自家掌门已经出现在了远处。
周穆尧远远望了眼拓跋韬,感觉有些莫名的眼熟,好像最近才见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