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榻上焦灼候着,却见田凯拿着她的衣物向房梁上挂去。
容娘一愣,这是干吗?
这小田捕快怎地还有这许多花样?
还未等她细想,忽然小田向她身上扑来,微微带着些血腥味,她却并不反感,反而觉得十分刺激。
闭着双眸,等待爱人的轻抚,容娘朱唇微撅期待着。
她只感觉小田双手托着她两腿,粗暴地将她抱起,心中叹了一声猴急。
等田凯把她举起来,端着她向房梁上挂的时候,容娘睁开双目瞧瞧,隐约记得有些古籍上确实有这么个弄法,暗忖郎君真会玩儿。
待她见了那衣物上系了个死扣,终于回过味儿了。
这冤家要把自己吊死在这里?
恍惚间,她想起了那如花姑娘,正是吊死在这个屋里的!
容娘心下大恐,使尽了全身之力去挣扎,同时嘴上大喊:“郎君绕我,郎君绕我……”
就听田凯声如寒霜地道:“如花姑娘那日不知杯中有药,还惦念着娘亲性命,失去意识前怎能自尽?且她身量小,如何能勾得到梁上?”
白衣如绸,容娘双臂死死扣着那衣物,用尽了力气挣扎,漂亮的脸蛋都因此起了青筋,她声音颤抖地哀求道:“郎君,我就算不做此事,那小娘刚烈,失了贞节也必会如此选择呀,郎君饶我,郎君饶我!”
田凯神情木然,无动于衷,容娘此时已快要坚持不住了,见他依旧不为所动,铁了心要把自己吊死在这里,心中又恨又怕。
她仍不死心,急声道:“郎君,我与你讲了我的身世,若你当初接纳与我,我又何能自甘下贱若此呢?郎君绕我一回吧。”
田凯心中也是微微触动,她家世容貌都是不俗,本该无忧无虑快活过完此生,但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。
不过,任她有多悲惨,也饶不得她!
世道艰辛,谁又不是皆在局中呢?
作恶之人皆有苦衷,只要哭诉一番就能得饶恕,那早晚人人作恶。
若饶她,自己又有何面目去对小六呢?饶她那如花姑娘就白死了?
如花姑娘就算受辱,待他回转后,自然能报仇雪恨。
他毕竟来自现世,对于古人女子贞操重于生命,虽然有所耳闻,可在他心里,生命始终大过一切的。
想及这一切,田凯喟然一叹,见容娘仍在挣扎嘶叫,他逐渐有些不耐。
等下启了如花的遗体,虏了冯举回去,自己今夜还要去张百川府上,没多少功夫在这里纠缠。
想到这里,他举着容娘的裸体打了个斜,就要让她勒死在悬梁上。
突然,从那屋中窗后蹦出一个黑影,直奔他来。
张卓成!
田凯一惊,托着容娘的手一松,右手向背上探去,取下紫电拿在手中,目光微露凝色。
容娘早就挣扎得浑身酸软,连哀求声都没了力气,不知为何,托着自己的手一松,她以为之前的话终于打动了田凯,心下泛起劫后余生的狂喜。
没人托扶,容娘脖子还未挂到上面,自然跌落下来,可还没等她落地,一个犹如恶鬼一般凄厉的面孔出现了在她的眼前。
那僵尸四指并拢,一手刺向田凯,待他一闪身躲过,正刺中刚跌落下来的容娘心窝。
“啊!”
一声短促,容娘立时气绝,再无了声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