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老板半点没犹豫,干脆的点头,“我保证!我求的是财,不会为了多搞点宝贝,就拿命去拼的,毕竟,我还有不少家产在外面,等着我去享受。”
“况且,有丁先生在,就是借我个胆,我也不敢瞎搞啊,你说是不是?”
这话说的十分敞亮。
老痒顿时微微一笑,“倒也是,那---那我同意。”
“好,”王老板笑眯眯,看向吴邪,“吴先生,只剩你了。”
吴邪没有马上决定,而是先问向凉师爷,“凉师爷,如果我同意合作,你会立刻分享你知道的信息?而且,绝对不掺假?”
凉师爷:“当然,合作了,大家就在一艘船上了,我必然不会隐瞒。”
吴邪:“那好,我同意了,你说吧。”
话语传出。
王老板忽然又有了声音,“要不,一边吃,一边说?说完,我们正好出发?”
吴邪:“行。”
见吴邪答应,王老板麻溜摘下背包,掏出食物,摆到了地上,招呼众人开吃。
凉师爷拿了一包面包,吃了点,不需要吴邪催促,开口道,“吴先生,先说你的血是怎么回事吧,我觉得你更关心这个。”
吴邪:“嗯,你说。”
凉师爷:“我认为,你应该吃过一种叫做麒麟竭的东西。”
“这东西,是黑色的,甲片状,体积通常不大,大约也就比指甲盖大上一点,是一种非常罕见的中药……人吃了以后,血能驱邪,邪虫不近……你有印象吗?”
吴邪叼着香烟,揉了揉额头,作思考状,一会儿后,摇了摇头,“能形容的更具体点吗?我不记得我吃过这种东西。”
凉师爷不好意思道:“我也是早些年,听一个老先生说过麒麟竭这种东西,自己从来没有亲眼见到过……那个老先生当时倒是形容的很具体,但,这么多年过来,我记得的也不多了……”
“只记得是黑色的,片状的,闻起来没有任何气味…..据说,麒麟竭入喉,会产生一股很特别的冰凉感……”
“其它的,实在记不起来,对不住。”
吴邪:“……唉。”
吴邪脸上,有了很明显的失望意味,叹了口气。
凉师爷没再吭声。
这个时候,老痒有了声音,对凉师爷的说法,表示了怀疑,“凉师爷,你----你这该不会是----是在胡说八道吧。”
“我只听----听说过黑狗血,公鸡血可---可以驱邪,可从来没---没听说过什---什么中药能---能驱邪的。”
凉师爷听见,连忙解释,“老痒先生,这真不是我胡说,麒麟竭这东西,是确确实实存在的。”
“你没听说过,大概是因为,一方面,这东西太罕见了,另一方面,这东西对一般人,没有意义,只对我们这种倒斗的,以及其他一些需要跟邪物打交道的群体,才有用……等于说,这东西,算是小众的特殊物品,关于它的说法,本就只在特定圈子里流传……”
“另外,我曾经在一本古籍上……”
吧啦吧啦吧啦,凉师爷一通解释。
“得了,得了,瞧----瞧你激动的,”老痒听完,摆了摆手,“姑且就当你说的是----是真的吧。”
敷衍了凉师爷,老痒转向吴邪,“老吴,你也不---不用太在意,麒麟竭这东西既—--既然是中药,那你回去以后去---去医院化验一下血,估计就多多少少能---能查出来一些情况。”
“嗯,”吴邪应了一声,收起脸上的失望,没继续纠结麒麟竭的问题,再问凉师爷,“那凉师爷,你说说那本《河木集》里,记载的这个地方的情况吧。”
“好,”凉师爷很干脆,没墨迹,“我先说这李琵琶是怎么回事,不然老痒先生,又该说我胡说八道了。”
“这李琵琶……”
凉师爷说叨开来,说的内容,跟当初吴邪和老痒躲在灌木丛后,偷听到的内容,基本一致。
于是。
望着并没有打岔,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的吴邪,丁泽不禁低头,悄悄的无声笑了笑。
‘吴邪同志,学坏了,还挺能装。’
丁泽在心里念道。
凉师爷还在说,说着说着,终于说到了新内容。
立即,吴邪明显真的认真起来。
凉师爷没注意到,只继续说,“李琵琶手里的那本《河木集》,准确来说,其实是一本写的非常随意的笔记。”
“里面的内容,有用汉文书写的,也有用满文书写的。”
“很遗憾,关于这个地方的内容,大部分都是满文,而如今,整个国家,能够读懂满文的,最多只有那么十几二十个人……我并不在内。”
“不过,从其中用汉文记录的内容,我倒是多多少少,推测出来了一些线索。”
凉师爷如是先行解释了一番,才切入正题。
“按照《河木集》里的记载,外面那棵青铜树,最初被发现的时间,是乾隆十三年。”
“那年,这一带的一座官矿的矿监上报,说是挖出了一根青铜古柱,并且,由根部一直往下挖了四个月,始终未能见到底部,不知道究竟入地有多深。”
“这件事,在这片地区,闹了个沸沸扬扬。当地居民,有说这根青铜古柱是…..也有说是……”
“众说纷纭,没个确切答案。”
“不久后,李琵琶的先人所在的铁头骁骑营,接到密令,带了三千死囚,接管了这座官矿,封山扎营,继续挖掘。”
“这一挖,就挖了四年多,到了乾隆十八年春……这四年多时间的相关记载,都是满文,我推测,记载的应该是挖掘的详细过程,这里就不提了。”
“乾隆十八年春,死囚们向上,一直挖到了我们此刻所处的溶洞,向下一直挖到了山底,还是没有挖出青铜树的根部,但是……却挖出了一只龙纹石盒。”
“这只龙纹石盒,并非实心,绝对是人工制造出来的物品,并且,里面藏有一物。”
“可是,这只龙纹石盒,却没有半点缝隙,根本无法打开。”
“负责挖掘工作的铁头骁骑营,不敢妄动,派人快马加鞭,就把石盒送到了皇宫里。”
“石盒送走后,死囚们继续挖掘青铜树,日子没有什么变化。”
“转眼,乾隆十八年末。”
“皇宫发来诏书,犒赏全营,负责挖掘工作的铁头骁骑营一众官员,每个人都加封二等官爵,赏金百两。”
“当晚,众人皆醉。李琵琶的先人,和几个熟络的士兵打赌,一起爬上了那棵青铜树。”
“记载到了这里,后面又是一段满文,这部分我推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…..只是勉强感觉,这部分的内容,是李琵琶的先人,过了一段时间,才写的。”
“过了这段满文,便又是汉文,这部分汉文,是关于青铜树的记载的结尾。”
“结尾的汉文,记载了李琵琶的先人,他们几个攀爬青铜树的过程。”
“记载显示,我们现在在的这里,再往上一段,会有沿着岩壁搭建的栈道。”
“这条栈道,是为了最后让皇帝来观赏青铜树而准备的。”
“可惜,栈道搭建到快要到达顶部的地方,就修不上去了……而且,搭建栈道的时候,经常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坠亡……最重要的是,据说皇帝没有太大可能会来观赏…..所以,栈道并没能修完,离顶部还差一截。”
凉师爷一通说完,再点着了一根香烟,“完了,我知道的就这么多,全都说了,保证句句属实。”
话语传入空气。
吴邪眨了眨眼睛,没回应凉师爷,径直朝向丁泽,“丁哥,看样子,对上了……”
丁泽明白吴邪是什么意思,点了点头,“那只龙纹石盒是关键!我们之前发现的那些棺材里的尸体,估计就是当年挖掘外面那棵青铜树的死囚和官员。”
“而且,那些人,极有可能是乾隆十八年末,带着皇帝诏书过来的官员,趁着那些人喝醉的机会,杀害的。”
“李琵琶的先人,和熟络的几个士兵,也许是因为爬到了青铜树上的关系,躲过了一劫,活了下来,逃了出去。”
“不然,《河木集》这东西,也不可能传到李琵琶手里。”
吴邪:“嗯,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“这么一来,那三千来人,就得是…..乾隆下令杀的…..而且,还是先假意犒赏,再杀人灭口…..”
“特么的,那只龙纹石盒里,究竟藏了什么宝物,居然让一朝皇帝,干出这种恶心的事。”
话声入耳。
丁泽笑笑,无声回答道,‘藏着的,是坑掉你,坑掉胖子,坑掉小哥,坑掉你们这一辈子,坑掉潘子,坑掉很多很多人的性命的巨坑!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