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克里斯这边开始动手之时,他所在楼层的上方同样也不太平、状况不断。
尼克·福瑞伸手抹去仅有的独眼上沾染的血迹,压下了枪口,看着仰面躺倒在地面上的刚刚被击杀的一名神盾局特工。他的另一只手捂着自己腰间的一道伤口,里面正流血不止。
他将手枪收回了腰间的快速枪套中,扶着墙壁暂时坐下,从靴子上抽出了一柄战术匕首。锋利的刀刃在他风衣长摆的内侧划了几刀,很快,一条布条被裁了下来,尼克用它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,止住了血。
可就在这时,从尼克所在的走廊的另一头,又走出了另一名持枪的特工。看见尼克,他并没有放下枪,而是枪口对着手中只有一把匕首的尼克,缓缓走来,边走边说:“终于找到你了,尼克·福瑞。”
尼克眯起了独眼,他对眼前这名二十多岁的男子只有些许模糊的印象:“我记得你,你似乎是动力室的额,马库斯·杰森?”
“是马德斯·汉森!”男子大声纠正了自己的名字,随后带着一副嘲讽的语气,看着坐在地上、身旁是一摊血迹和一具尸体的尼克·福瑞:“看看你,身为神盾局局长,你却连下属的名字都记不住,也难怪那么多人背叛你。”
“我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记住无名小卒的名字,不过你的名字听上去就像是个踢球的,还算好记。”尼克挑眉看了看马德斯手中的那柄手枪,又看了眼自己之前拔出的那柄匕首。
注意到尼克的目光移到了手中的匕首上,马德斯冷笑一声,手里的枪口一转扣下了扳机。子弹飞射而出,精准地命中了尼克手里匕首的刀面,将其从尼克的手中打飞了出去:“特工之王,啊哈?你以为我会给你投掷匕首反杀我的机会?”
尼克却没有说话,只是甩了甩有些难受的手掌。刚刚幸亏他没有握得太紧,不然非得被震麻了不可。抬起头他看着马德斯,也不说话,只是单纯地盯着他看。
马德斯被尼克的独眼盯着,莫名地感受到一股压力、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了一般。为了壮胆,他轻咳一声,厉声说道:“怎么不说话了?是在忏悔你过去的一生里做过的对不起其他人的事情?”
“不,我只是在单纯的好奇。”尼克开口了,但语气相当得平淡,平淡到马德斯甚至感觉自己现在空着手、而尼克·福瑞才是拿着枪的那个,“动力室的故障是你干的吧,我是在好奇你是为了什么加入海德拉。”
“不不不,动力室其实一开始没有任何问题,有问题的是传输系统。但当你下令派我去维修之后,它就真的有问题了。”马德斯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,“背叛神盾局的可不仅仅只有我一人,或者说,是神盾局背叛了神盾局本身。”
“传输系统的维修工在我的谋划下不小心少上一枚螺丝,被我轻易伪造出了动力室的故障,让你做出了解除动力室封锁的指令。而我则是破坏了动力室触发警报,然后把封闭的防护打开一道口子,将你的手下从你身边引开。”
“所谓的‘千里之堤,溃于蚁穴’吗?”尼克呼出了一口气,像是有些放松了一样,“我还以为是有哪里的漏洞被暴露了出来,没想到居然是最低级手段。”
“内鬼简单高效,有用就是最实际的不是吗,尼克·福瑞?”马德斯露出一副狞笑,放在扳机上的食指微微抖动,像是为自己能够掌握尼克·福瑞这个特工之王的生杀大权而激动不已,“不仅是我,你绝对想不到,究竟有哪些人背叛了你。”
“让我猜猜,快速机动部队的朗姆洛、跟科尔森搭档的西尔维尔、还有我最亲爱的老大哥亚历山大·皮尔斯?”尼克撇撇嘴,脸上露出了一副不屑的表情,“我尽管说,实际上你们究竟哪些人是海德拉的我全部知道,除了你这家伙。”
“呵、呵呵,我加入伟大的海德拉不足半个月,哪怕是你也别想知道我的存在。”尼克突然就报出了自己所知的海德拉的大人物让马德斯有些吃惊,但他并没有因此失神,而是强行恢复了镇定,打算朝着尼克扣下扳机。
对此,尼克抬起了一只手,但手上空无一物,只是被他伸出了大拇指和食指,比成了一个孩童间玩耍时代表手枪的手势。可尼克却像是把自己的手当成了真枪一般,认真地瞄准着马德斯:“你最好还是不要开枪,不然的话,我会在你扣下扳机的前一秒打断你的手指。”
“你是把我当成了小屁孩了吗,混蛋!”马德斯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轻视,眉毛都快立起来了,眼睛瞪的像铜铃,“如果能做到的话,那你尽管开枪啊,尝试用你的‘枪’在我扣下扳机前把我击杀啊。但你要是做不到的话,那可就对不起了。”
瞥见不远处刚刚被他一枚子弹击飞的匕首,马德斯确认了一下它确实还在那里。为了防止被反杀,他决定现在就开枪干掉尼克,以免夜长梦多:“到了地狱之后可要记得报上我的名字,尼克·福瑞,我的名字是马……”
“嘭!”
他的嘴里才刚刚发出了名字的第一个音,一枚子弹就旋转着从他的眼窝里钻出,带着一大滩血迹溅射在了尼克旁边的墙壁上。马德斯举着枪,因为大脑被破坏,连最后一句遗言也没法说出,向前扑倒在地,露出了站在他背后的希尔特工。
“你应该不是什么‘比出手枪就能干掉别人’的超能力者吧,不谢谢我的救命之恩吗,局长?”希尔把手中打空的一支P38手枪丢在了地上,走上前来,对着坐在地上的尼克伸出了手。
“我可不需要帮忙。”尼克把藏在风衣之中的一只手枪塞回了枪套中。之前先后利用匕首和手势吸引马德斯的注意力,他把这支枪藏在了怀中。
其实刚刚如果希尔没有开枪击杀马德斯,尼克自己也能开枪把他的手指打断。特工之王现在虽然因为甜食吃得太多增肥不少,但他的身手可一点儿也没有因为长久的办公室工作而有半分迟缓。
毕竟,虽然在克里斯的影响下尼克多少变得有些不着调喜欢开玩笑,但那些玩笑仅限于他熟悉的人,而马德斯这家伙并不是其中之一。尼克身上有很多缺点,但绝对不包括说大话。他是真的可以在马德斯开枪之前打断他的手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