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秋风担心慕容丹砚不管不顾地冲到岸上生事,是以她话音方落,便即接口说道:“丁先生曾经说过,扶桑人凶残之极,这座码头又不属扶桑国朝廷管辖,有人在码头上斗殴杀人,却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。此事与咱们无关,还是不必理会为好。”
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,心中雪亮,知道厉秋风担心自己擅自出手,惹来麻烦,只得点了点头,双眼紧盯着白衣人,并未开口说话。
白衣人东张西望了一番,随手将人头向海中丢去,右手拎着长刀,大步向北走去。此时虽然还有许多人站在左近观望,可是看到白衣人走近,便即远远逃开。从大船上望去,白衣人如同一头怪兽,所到之处人群纷纷逃散,情形甚是古怪。
丁观见白衣人走得远了,嘿嘿一笑,口中说道:“看这个白衣矮子的模样,多半是某家败亡大名手下的武士,失了家主之后,犹如丧家之犬,只能四处流浪。扶桑国内各家大名彼此攻伐,时胜时败,像这样的丧家之犬不晓得有多少。平民百姓若是遇到了他们,非得倒大霉不可。”
慕容丹砚听丁观说完之后,瞪大了眼睛,口中说道:“这样的恶人随意杀人,官府难道不管吗?”
丁观陪着笑脸说道:“穆姑娘有所不知,武士在扶桑国极有权势,若是平民百姓冲撞了他们,便是犯了滔天大罪,即便武士出手将平民百姓斩杀,官府也不会问罪。是以这些武士平日里嚣张之极,一言不合便即拔刀相向,杀一名平民百姓,对他们来说只是家常便饭罢了。”
慕容丹砚听丁观如此一说,心中愤愤不平,口中说道:“怪不得倭寇胆敢侵扰中原,想来扶桑人个个凶残,才会如此嚣张。”
丁观连连点头,笑着说道:“穆姑娘高见,在下佩服。倭寇名为海盗,其实大半都是扶桑国内战败的武士。他们在扶桑国内失势,无法立足,这才逃到海上,靠着劫掠钱财为生。只是这些王八蛋不甘心就此蛰伏,时时想着杀回扶桑,再获权势。是以他们侵扰中原,积累钱财,盼着有朝一日能够重回扶桑,招兵买马,东山再起……”
丁观话音未落,码头上喧哗之声又起,他愕然住口,转头寻声望去,只见南侧又来了一名白衣人,正自气势汹汹走了过来。这名白衣人五短身材,比方才那个白衣矮子高了约摸半尺。腰间插了一柄黑鞘长刀,走起路来铿锵有力,甚是威武雄壮。有几名路人没有来得及躲避,被白衣人拳打脚踢,纷纷惨叫着倒在了地上。其他路人见此情形,只道他是方才杀人的那名白衣人的同伙,纷纷惊叫着四处逃开。码头上鸡飞狗跳,混乱之极。
厉秋风和慕容丹砚、丁观见此情形,心中惊疑不定,不由面面相觑。片刻之后,只听慕容丹砚开口说道:“丁先生,这个家伙多半是方才杀人的那个白衣矮子的同伙。你说他们是打了败仗四处流浪的武士,可是看这两个家伙的嚣张模样,可不像是惶惶不可终日的丧家之犬啊!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