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醒来时,天已经亮了。
他躺在地上,旁边是一座天使的雕像。
那是一座脸上挂着慈爱笑容的天使,祂穿着宽容的布衣,双翼收敛在身后,似乎为了与凡人更加贴近。双臂向两侧张开,仿佛在拥抱向迷茫的信徒,又像拥抱着整个世界。
雕像用白色的石料雕刻,洁白神圣,注视着它都能感觉到心底生出温暖。
亚伦只在一个地方看到过天使的形象,他快速扫视着周围的环境,那种精细华美的建筑风格他还没有忘记。
这里是他曾经进入过的空城,是白天的空城。
与他第一次进入时不同,头顶晴空万里,没有遮蔽住天空的厚重云层。能清楚地看到太阳正向西落,时间接近黄昏。四周一片生机,草坪上花草长的正盛,那座天使雕像保持着完整,让他差点认不出这是那座残破的空城。
“洛娅小姐,你能听到吗?”
洛娅从远处飞了过来,脸上少见的露出惊讶神色。“我刚才去看了一圈,这里居然是泊利昂。”
亚伦迷茫地问道:“泊利昂是什么?”
“神圣历时期有五大帝国,璀璨之都泊利昂,就是中央帝国米伽罗的首都。它代表着神圣历艺术和文化的最高峰,是神圣历时期人类文明的瑰宝。它建成时,诸神都为它降下了祝福,其中也包括我。”提到神圣历的事,让洛娅的情绪有些激动。
说到这里,亚伦也想起了这座城市的名头。诸神黄昏中,米伽罗帝国遭受了巨大打击,神国坠落带来的天火,焚毁了米伽罗多个重要城市,其中就包括了首都泊利昂。
莫尔兹就是在米伽罗的灰烬上重新建立起的国家,为了纪念曾经的米伽罗,还特意将首都克勒瑞,建立在了泊利昂的废墟上。在克勒瑞郊区,仍能看到部分泊利昂的遗址。
他和洛娅走出了广场,很快便来到他上次到过的白羊街。
在神圣历时期,白羊街应该算泊利昂的富人区。街道上铺着整齐的石砖,不同颜色的石砖拼凑出象征光明神的太阳符号,主干道旁种着两排枫树,橙红的树冠像跳动的火。
周围的建筑没了曾经的阴郁灰暗,在黄昏的阳光中仿佛涂上一层金色,居民们刚吃过晚饭,牵着宠物在街上散步,交谈。整条街看上去生机勃勃。
亚伦的到来,吸引了白羊街居民们地注视。倒不是因为亚伦是陌生人,而是因为他的穿着。
莫尔兹服饰,与神圣历时期的服饰有很大差别。从白羊街居民的服装上能看出,神圣历时的衣服呈宽敞的披挂式,大多将双臂裸露在外。他们下身穿着宽松的长裙,上衣则是由柔软的绸缎直接裹缠,披挂在身上,很少有缝制的痕迹。
而亚伦身上的莫尔兹服饰,则是完全的封闭式,款式介于宽松与紧窄之间,拥有宽敞的衣身和窄长的袖口,下身是便与活动的长裤。与米伽罗服饰相比,也更注重裁剪和立体感,内衬衣物外还穿着一件外衣,突显出明显的层次感。
一名热情的白羊街居民凑了过来,向他搭讪道:“又是一位陌生国度前来的旅人,很高兴见到你。我是卢克,是一名泊利昂书记官。我对你所在国家的文化十分好奇,不介意的话,我想邀请你到我家共进晚餐,顺便记录一些你们国家的风俗人情。”
亚伦正在为怎么打探消息而发愁,这位叫做卢克的书记官就送上了门来。他回以一个友好地微笑,刚想答应下来,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。
“别去!”